君玥_Rime

天高万尺如登楼,莫忧莫惧莫回头

【笃逢降羧】窥与拉扯(现实向/一发完)

“最爱你的人是我。”

*现实向请勿上升真人

*双出轨预警

*主笃,副降逢,微羧,注意避雷



  爱欲是瘾。


  罗渽民很轻很轻地贴过来,靠在李帝努的颈窝处,问他在想什么。李帝努的指腹摁在罗渽民的眼角,他的眼尾还红着,是湿润的冰凉。手指揩去罗渽民的眼泪,最后下滑到罗渽民的唇边,李帝努说,渽民,最爱你的人是我。


  罗渽民嗯了一声。


  事后的房间里总是黑漆漆,不用开灯李帝努也知道,罗渽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这种笑容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有含义的,只是罗渽民的一种不愿情绪外露的敷衍。他们同一天进入公司,有时了解对方甚至要胜于自己。李帝努无端有些恼怒,低下头时下巴蹭过罗渽民橘色的头发,他问,你不相信我吗?


  罗渽民坐起来,用薄毛毯裹住自己布着吻痕的身体。他的语气轻快,说没有啊,我当然相信你。哦对了,把床边的衣服拿过来,我今晚去楷灿的房间里睡,你记得把床单被套换了啊。


  李楷灿周内不在梦队宿舍,等罗渽民去洗澡时李帝努才出房间,拎着一袋垃圾说要出个门,朴志晟见缝插针道那就再带一盒冰激凌回来。李帝努心不在焉地应下,扔了垃圾之后给李楷灿打电话,他说我觉得渽民最近很奇怪,他好像又回到了2020年末的那种状态。


  李楷灿平时闹腾归闹腾,其实对于好友的这种心事还是认真严肃对待,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李帝努无法向别人解释他同罗渽民的这些纠葛,早些年出道时在镜头前展现出来的亲密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后来罗渽民离队一年,再归队时已然变了样,清瘦而憔悴,少年的骨骼明显。他们的互动仍旧是真,不能用营业来全盘概括,罗渽民十八岁的那天晚上他俩相拥而眠,李帝努玩弄着他的手指,舒了一口气,贴着罗渽民的耳朵说,感谢你回到我身边。


  在那过去的半年里李帝努总有种不切实际的飘忽感,他不敢相信罗渽民是确确实实地回来了。之前因为私生总是骚扰的原因李帝努的电话不断变换,于是罗渽民同他断了联系,有关于罗渽民的信息李帝努只知道他在恢复期间是与未出道的练习生们一同练习。李帝努曾在心底做过无数种更坏的猜想,甚至一度因此焦虑到失眠,黄仁俊的手抚过他的眉心,说会好的。罗渽民的归来确实是让李帝努有了脚踏实地之感,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能清楚分辨出自己所要表达出来的情感是友情还是爱情。十二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李帝努吻上罗渽民的唇。


  第一次发现罗渽民的异样是在2020年夏天的末梢,他们录制团综,23个人浩浩汤汤聚集在一起,自己举办了一个运动会,场面热闹又混乱,而罗渽民的平静这时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遮阳棚下罗渽民捧着一杯冰美式,坐在最边缘处眯着眼睛看着操场上的动静。李帝努喊了他两声,最后不得已让将太郎拍了罗渽民大腿一巴掌。罗渽民如梦初醒地转过头来,刘扬扬咬着吸管在一旁笑出声,李帝努严肃起来,问罗渽民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罗渽民轻飘飘地回答说,没有,就是天气太热了,这运动会太漫长了吧,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啊。


  于是李帝努没有再追问下去,然而这种心不在焉在第二次录制密室逃脱,第三次录制分组做晚餐时又再一次出现。与其说李帝努无法向他人解释他与罗渽民的拉扯,不如说李帝努难以再同别人提及他与黄仁俊的过去。他们做爱豆这一行业的人不知是不是都是开窍比较晚,十六岁的李帝努在罗渽民离开之后才情窦初开。组合彼时进入上升期,李帝努忙到团团转,空出来的时间里剥离出四分之一想罗渽民,余下的便是同黄仁俊纠缠在一起,做一些琐碎的无意义的小事,比如逛超市,看电影,抓娃娃。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又不像寻常小情侣那般稳定平常,反倒有一种濒临末日的决绝感,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罗渽民拉着行李箱回到宿舍时,先是拥抱李楷灿和朴志晟,然后揽住李帝努与黄仁俊,笑吟吟地说,我回来了哦。


  罗渽民的态度总让李帝努觉得罗渽民大概是知晓了什么,但是罗渽民并不明说,他是一个合格的恋人,并不过多窥探李帝努的隐私,在李帝努与黄仁俊做双人直播前一晚仍旧能安然入睡。反而是李帝努会有些心神不宁,他还是无法独自面对黄仁俊,每当他凝视着黄仁俊的眼睛,那段像影子一样的记忆便随着上来,提醒着他过去的他们曾有多么缠绵悱恻。他往往在下了直播之后会让自己独自静坐一段时间,整个人完全放空,不去思考该怎样在罗渽民与黄仁俊之间维持微妙的平衡。


  所以身为一个过来人,李帝努对罗渽民的这种似是而非的状态太过于熟悉。李楷灿作为少有的知道他与黄仁俊过往的人,一开始听到李帝努的猜想时却是嗤之以鼻。李帝努第一次和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是在大队团综结束录制后不久,李楷灿撞了撞他的肩膀,最后问他,那你觉得是谁呢?


  肖俊吧。李帝努低下头用鞋尖蹭了蹭地上的薄雪,怀疑开始罪名成立,李帝努花了半个月的时间逐一排查。当时127与梦队都各自有自己的活动,几乎没有时间休假,更别提看望罗渽民。李帝努把范围缩小到现如今和罗渽民一起活动的当年那批练习生里,便只剩下一个肖俊。


  老天眷顾他,一个VAPP的直播抽签让他和罗渽民还有肖俊恰好分到一个组。李帝努下定了决心要试探肖俊,李马克虽然不知道他们三个人中间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在李帝努过来串门时叮嘱他,肖俊是威神的朋友,和我们不太熟,不要让他尴尬。


  李帝努答应下来,说的和做的又是另一回事。罗渽民扶额沉思,李帝努把他的手拉下来,放在大腿上然后十指相扣。他的脸与罗渽民贴的很近,几乎是要抵额的地步,余光里的肖俊不知所措到视线乱飘,眼前的罗渽民仍旧一脸笑意,配合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是肖俊。


  那场直播之后肖俊见到他俩都是退避三舍的地步,李马克不出意外地抱怨了他们两句,说这样子大概是给人家留心理阴影了吧。李帝努嗯嗯啊啊地说知道了下一次一定会注意,心里想着却是能不能有下一次都是一个问题。结果2021年的年末,主U回归,他们三个再次一个队伍。李帝努的嘴角抽了抽,罗渽民已经同肖俊打招呼,说哥呀我们又在一个队了呢。肖俊身后的刘扬扬也上前与李帝努握手,说真是好久不见。


  刘扬扬,李帝努对他的印象很好,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与刘扬扬在同一个U队共处过一段时间的原因,还有在某些方面,刘扬扬其实替他分担了不少压力。有着相同特质的人总是相互吸引,比如罗渽民和李帝努,比如黄仁俊与刘扬扬。周末的时候黄仁俊与刘扬扬总是约着出去吃饭,朴志晟与钟辰乐在卧室里打游戏,李帝努捞起陷在情欲里而湿漉漉的罗渽民,在昏暗的房间里接吻。


  刘扬扬有些认生,见谁都笑得腼腆。Cody要他们染头发,金廷祐罗渽民刘扬扬三个浅发色要漂三遍,比别人将将要多花了五个小时。李楷灿本想留下来陪着三人聊聊天,金廷祐搭着李楷灿的肩膀说没事情,我们三个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呀。


  李帝努后知后觉才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罗渽民离开的那一年里他们三个人好像很要好,听闻是经常一起出去逛街的关系。他还来不及细想,李楷灿和李马克就已经拉着他离开,讨论晚饭要不要吃泡菜汤。等回到宿舍时李帝努发现罗渽民也已经回来了,玄关处摆放着他的那双白色板鞋。卧室的门虚掩着,李帝努曲起指关节准备敲敲门,问他吃了晚饭没,却听见有隐隐约约说话的声音——罗渽民在打电话。


  于是李帝努索性把手放下,准备等罗渽民挂了电话再进去。他无意去偷听罗渽民的对话,只是罗渽民的语气引发了他的好奇心——


  “到了啊,刚刚到,你到宿舍了吗?”


  “随便吃点吧,今天折腾的我都没力气做饭了。”


  “这两天要降温了,你注意保暖啊。”


  ……


  罗渽民与那人的聊天稀松平常,就像是一对普通的异地恋情侣间的相互关心与问候。李帝努的心中涌起一种莫大的恐慌感,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离他而去,这种感觉在从前得知罗渽民要离队时都没有出现过,但是此时此刻却跳动着刻在他的颈动脉处,提醒着他好像要失去罗渽民了。他的直觉并没有错,这个人不是假想敌,而是真实存在着的,甚至极有可能就是他的队友。


  李帝努的脑袋嗡嗡作响,回了自己卧室拨了肖俊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李帝努如释重负,下一秒又提起心来——确实不是肖俊,那么这个人是谁?


  电话还在通话中,李帝努同肖俊寒暄了几句,肖俊受宠若惊般地应下,他那边声音嘈杂,肖俊解释说是因为准备一起打游戏。李帝努顺着台阶下,说那就不打扰了。电话临挂断前一秒,李帝努听见肖俊在用中文嚷嚷些什么,但是他听不真切,也听不懂。过了一分钟,餐厅里响起罗渽民趿拉着拖鞋的脚步声,李帝努探头出去看,罗渽民正背对着他研究冰箱里剩下的食材。


  结果下一秒眼前一黑,黄仁俊一声惊呼,手里的玻璃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响。郑成灿问是怎么回事,早已习以为常的钟辰乐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说,跳闸了。灯光一瞬间盈满整个屋子,李帝努站在黄仁俊面前准备替他收拾碎片,罗渽民回头,对着他俩笑了笑,走进厨房。


  李帝努的后脊攀上一股凉意,他极少与罗渽民吵架,唯一有印象的冷战是从前他把水洒在了罗渽民的电脑键盘上,那时恰逢家族演唱会,金道英郑在玹各哄一个孩子,这场矛盾才堪堪化解。罗渽民成年后的心性沉稳了不少,在外界看来是他包容罗渽民居多,实际上是罗渽民不动声色地化解矛盾更多一些。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没有李帝努预想的那样陷入僵局,只是罗渽民整个人懒洋洋的,mv的室内片场里球类众多,罗渽民靠着李楷灿半阖着眼,也不同李帝努主动讲话。李楷灿不在罗渽民就一个人低头玩手机,金道英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把他搂入怀里,就像哄小朋友一样询问他,是不是和李帝努闹别扭了呀,不然为什么不和李帝努一起玩呢?


  罗渽民摇头,叹了口气说是因为年末,行程太满了所以有点累。金道英还想安慰两句,摄像机过来,于是两人脸贴着脸留下两张合影。


  其实不用想就知道,是李帝努让金道英过来当调解员。这几年来他与李帝努彼此拉扯,相互羁绊,他与李帝努在事后接吻,李帝努总是一遍遍地强调最爱你的人是我,他从不反驳,也不给予积极的回应,只在初雪降临的那个周末抬手覆上李帝努的耳垂,他问道,你能分得清什么是爱,什么是欲吗?


  李帝努愣了一下,低下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不过这个问题明显不需要答案,他还未得出结论,罗渽民已经躺在他身边睡熟。大概确实如他所说的,年末了忙起来就像陀螺,来不及思考太多的琐碎事,只想好好休息。李帝努替他盖好被子,把他一点一点扣进怀里。


  他们的冷战于是就此结束,罗渽民仍旧每天晚上会与他互道晚安,李帝努仍旧会在变天时提醒他要备好电热毯。李楷灿叼着棒棒糖说这样不就挺好,在罗渽民起身去和金廷祐聊天时才凑近问李帝努,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后悔不该与罗渽民在一起,还是后悔不应该和黄仁俊发展一段本就没有结局的感情?李帝努缓慢摇头,李楷灿便也不再追问,把嘴里的棒棒糖嘎嘣两下咬碎,抬头喊刘扬扬,你会不会打棒球,一起来玩!



  

  日子就这样平滑而缓慢地过去,那一通电话仿佛只是李帝努的幻听。这次U队的打歌不多,李帝努也乐得空闲,一月底的时候首尔的雪已经下的差不多了,只是天气依旧是抹不开的潮湿寒冷,不适合户外骑车。罗渽民的头发开始掉色,还没想好改成什么颜色,李帝努就已经把头发染成粉色。罗渽民很惊讶,问Cody能不能给自己染一个薄荷绿,Cody姐姐笑眯眯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罗渽民闷闷不乐了两天,李帝努安慰他道,薄荷绿能存留的时间太短,到时候掉色也不好看,你看刘扬扬,活动一结束就把头发染成亚麻色了。罗渽民躺在沙发上撇嘴,钱锟正好打电话过来问候钟辰乐与黄仁俊,罗渽民仰起头看李帝努,他说过两天好像就是中国的新年了。


  李帝努摸不透罗渽民这话的含义,除夕与新年大抵对中国人真的很重要,以前钱锟在梦队宿舍时总会在除夕这一天包饺子,很真诚地祝福他们每一个人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幸福。后来钱锟离开了梦队宿舍,于是除夕时钟辰乐和黄仁俊一般去威神宿舍。李帝努把罗渽民的话告诉李楷灿,李楷灿大大咧咧地说,也许人家没什么暗示呢,是你想多了吧。


  不过好像真的是李帝努想多了,他最近总是在捕风捉影,猜想一些莫须有的事情。罗渽民在除夕那天反而有点兴致,下午时换了衣服出门,抓着手机叮嘱朴志晟不要吃冰激凌,因为寒流又要来了。然后转头和李帝努道别,说我去一趟公司的练习室,不然马克哥又要说我最近懈怠了,晚一点回来,晚饭不用等我,如果没赶上十二点,替我祝仁俊和辰乐一句新年快乐。


  罗渽民总是这样,凡事都要有安排,絮絮叨叨说完tips才放心。李帝努让他穿厚一点,罗渽民笑嘻嘻地和他挥手,下一秒钻进电梯里摁下关门键。黄仁俊还没有出发,李帝努问他以往这个时候他不是早就走了吗?黄仁俊赤着脚倚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正在播放的韩剧,说锟哥这次允许他们晚点到,因为刘扬扬出去逛街了,这时候去人也不齐。李帝努哦了一声,拿了一条小毯子递给黄仁俊。


  七点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玄关处传来动静,李帝努以为是罗渽民回来了,出卧室一看是黄仁俊在穿鞋准备出门。看到李帝努打了声招呼,说我走了啊。李帝努突然说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黄仁俊用一种很莫名其妙的眼神打量着他,李帝努抓起羽绒服一套,跑到黄仁俊面前开始穿鞋,他说我去公司,正好有一段顺路。


  这一段路其实也没有多长,也就十分钟的里程。出租车司机把李帝努放在公司门口,又载着黄仁俊离开。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洋洋洒洒越下越大,轻飘飘地落在李帝努的肩头,让他想到刚刚回来时的罗渽民,也是这般透明的、冰冰凉凉的、纯洁无瑕的。


  晚间的公司都是下班的人,唯有李帝努一个人往里走。有练习生后辈同李帝努打招呼,李帝努匆匆回应,步伐越来越快,几乎是要跑起来。走廊幽长,米色灯光自头顶洒落,属于NCT的那间练习室关着灯,却没有上锁。李帝努喘了一口气,站在门口定了定神,轻轻推开门。


  属于走廊的灯光投进练习室,被切割成一块平行四边形,一路向前延伸到边角处的沙发那里,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另一个枕在他的大腿上。李帝努向前走了两步,随之呼吸一停——


  褪了色的橘李帝努再熟悉不过,那头发的主人在前两天还在纠结染成什么样的新颜色。坐着的那个人在听到开门声响时就已经睁眼,身体微微向前倾,低头伸手护住罗渽民的眼睛,不让光线刺醒他。于是李帝努看见了他亚麻色的头发,看见了他脚上的那双白色板鞋。


  一些都是早有预兆的。大队合流时的沉默,对2017年的只字不提,运动会时的假装生疏,电台推歌时狎昵的语气,玩球活动时期的刻意避嫌,无不提醒着李帝努,刘扬扬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李帝努张了张嘴,刘扬扬却比他更先一步开口。罗渽民还睡着,他的身上盖着刘扬扬的外套,李帝努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动,刘扬扬又靠回沙发上,灯光只能照见他的下半张脸。李帝努从前知道他是威神的忙内,钱锟提起他时总是笑得一脸无可奈何,说还是个小孩子,所以很天真,还要他们多多照料。可是李帝努眼前的这个人与天真这个词似乎并不太沾边,他的上半张脸藏匿在阴影里,对李帝努扬起一个微笑,就像是草原上初露锋芒的小狼,有着勃勃野心与运筹帷幄。昏暗中的刘扬扬冲他做了一个口型——


  “最爱他的人是我。”


写在后面:番外篇是逢,在写了在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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